此為防盜章 被心上人關心著的賀憲嘴角彎了又彎, 顧曜的心中卻浮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。
“他家的廚房可以用, 要么買點東西自己煮?”
“你會做飯嗎?”南奶奶溺愛孫女, 南阮長這么大,連水都沒燒過。
“泡面炒飯這種還湊合,要么煮火鍋?”賀憲嫌麻煩, 想了想又說,“還是涂過藥再出來吃吧,叫外賣也行。”
南阮從沒跟同學一起動手做過飯, 一臉新奇地說:“我們自己煮火鍋!我把韓樂怡也叫來行不行?”
賀憲本能地想說“不行”, 可一是不忍心掃南阮的興, 二是就算韓樂怡不來,也有顧曜這個電燈泡在。也不知道顧曜抽得什么風, 平時叫都叫不來,今天轟都轟不走。
他沉吟了片刻, 說:“你高興就好, 有什么行不行。”
一直沉默的顧曜聞言看了賀憲一眼, 他與賀憲相識多年, 再漂亮的女孩賀憲都愛搭不理,這點他比誰都清楚, 而對著南阮,賀憲明顯不同。
韓樂怡最喜歡湊熱鬧, 接到南阮的電話自然高興, 她把正吃著的碗一推, 拿上手機就出門了。
南阮雖然經(jīng)常陪奶奶逛街, 但南奶奶很少下廚,更不會帶著孫女買菜,是以她眼下滿心稀奇,看見什么都想要。
賀憲的注意力都在不斷往推車里扔各種食材的南阮身上,并沒發(fā)現(xiàn)本就安靜的顧曜和往常有什么不同。
沒等結賬,韓樂怡就趕到了,她一來,又往推車里加了不少薯片類的零食。
賀憲朋友的公寓不大,只有七十平,廚房僅能容下兩個人,南阮自告奮勇地進去洗菜后,賀憲也跟了過去,他剛卷起袖子,韓樂怡就湊了過來,大著嗓門說:“你是傷殘人士,不能沾涼水,我來我來。”
“……”廚房小,可以名正言順地挨著南阮,賀憲哪舍得走,立刻出聲趕人,“你別幫倒忙,趕緊出去吧。”
南阮嫌賀憲對韓樂怡的態(tài)度差,扭頭不滿地看了他一眼。
韓樂怡毫不介意地哈哈一笑,拍了下南阮的肩,對賀憲說:“你要不是管我的閑事,今天也不會被那群人報復,我哪能讓你動手,你出去等著吃。”
賀憲煩透了這人,又怕南阮生氣,只好去客廳涂藥。
賀憲一走,韓樂怡就看向南阮,瞥見她削土豆皮的手法,韓樂怡一陣無語:“皮上的土豆比剩下的還多,你也出去,待會兒削著手我還得帶你去醫(yī)院。你今天嚇著了吧?姐做火鍋給你補補。”
“第一次聽說吃火鍋補的。”
被韓樂怡推出廚房后,南阮坐到了沙發(fā)上,看到對面的賀憲胡亂涂過藥就準備纏繃帶,她湊過去看了一眼,說:“血止了,可腫得有點厲害,你這涂得什么藥……”
南阮拿起藥和棉簽,重新替賀憲清理傷口,離得近,她又香又甜的氣息直往他鼻子里鉆,害他既不敢聞,又舍不得屏住呼吸,只聽得到心臟“咚咚”跳動的聲響。
南阮的氣味不止擾亂了賀憲,也把坐在一旁的顧曜攪得心煩意亂。明白過來自己為什么情緒糟糕后,顧曜下意識就想搶過南阮手中的藥和棉簽,最終卻忍住了。
南阮涂好藥,看向顧曜:“我不會包扎,你會嗎?”
賀憲想讓南阮替自己包扎,便說:“他是學臨床的,不是學護理的。”
顧曜沒說話,拿起茶幾上的繃帶迅速包扎好,起身說:“我去抽根煙。”
賀憲看了他一眼,對南阮說:“你自己坐會兒,我去看看他。”
一踏進陽臺,賀憲就問:“你遇上什么事了?”
顧曜扔了根煙給他,不答反問:“打架這事兒,你回學校怎么交待?”
架還沒打起來,警察就來了——這話自然是騙南阮的,一對一,一對二,甚至一對三的時候他出手都有數(shù),可是對方有五個人,他沒有把握,下手不狠一定會被打到站不起來。
十五班的這幫人想找茬不是一天兩天,這次吃了大虧,一定會鬧到學校去,魚死網(wǎng)破也得把他拉下水解恨。賀憲不愿意陷入這種無腦的是非,要是他們拿別的激他,他根本不會上當,可拿南阮,他實在做不到趨利避害。
連十五班的那群廢物都看得出來他對南阮不一般,她卻以為他是路見不平管韓樂怡的閑事才惹上是非,真是遲鈍得可愛。
南阮說什么做什么他統(tǒng)統(tǒng)覺得可愛,連任性、壞脾氣都是優(yōu)點,不知道別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。
賀憲捻著手上的煙,無奈地一笑:“照實說,信不信不由我。”
“你真準備混到高考結束,然后出國隨便找個大學繼續(xù)混?”
“我離開射擊隊,我爸媽高興壞了。他們就愿意送我出國念書,哪怕是浪費時間。”
“你不做運動員太可惜,去找教練道個歉,服個軟,能有多難?”
賀憲沉默了片刻,忽然笑了笑:“我不會。”
韓樂怡的火鍋準備得很像樣,南阮第一次自己動手,吃了一大堆,賀憲和顧曜各有心事,吃得還沒兩個女孩多。
一頓午飯吃到了三點,南阮看手機的時候,見到九個未接來電,捶了一下自己的頭:“哎呀!我忘了和我奶奶說不回去吃飯,她一定著急了。”
顧曜起身收拾碗筷,聽到這話,隨口問:“你為什么和你爺爺奶奶住?你爸媽不在本地?”
南阮頓了頓才說:“工作忙。”
賀憲聞言看了她一眼,發(fā)覺她似乎很不想被旁人知道一出生媽媽就離世,心中一酸,伸手摸了摸她的頭:“吃不吃冰淇淋?芒果味的。”
無故被摸頭的南阮白了他一眼,甩了甩頭發(fā):“不吃。”
韓樂怡沒心沒肺,見狀捏住南阮白嫩的臉頰炫耀道:“這只小動物是我的,只有我能碰。”
收拾好碗筷,顧曜起身要走,南阮惦記著復習,也拉著韓樂怡一起離開。賀憲想送,南阮和韓樂怡卻不肯麻煩傷殘人士。
這小區(qū)有點偏,走一段才能打到車,顧曜不遠不近地跟在兩個女孩后面,聽到南阮說這就是南黛喜歡的那一個,一驚一乍的韓樂怡立刻回頭望向他。
瞥見顧曜回望了過來,南阮立刻紅了臉,她扯著韓樂怡地衣角說:“你能不能小點聲?他會聽到的!”
“聽到正好,我去揭露南黛的丑惡嘴臉!”
“……你能不能正常點?”
“南黛是什么人,我已經(jīng)和賀憲宣傳過了。”
南阮很是無語:“你都跟他說了什么?”
韓樂怡輕咳一聲,轉移話題道:“你姐那么喜歡熱鬧,居然會暗戀冰山男,以她的性格,暗戀這么多年為什么不表白啊?”
南阮撇了撇嘴:“人家都不認識她,表白不就等于丟臉。”
韓樂怡再次回頭看向顧曜,評論道:“小哥哥長得還挺好看,不過不是我喜歡的類型。他和賀憲,你覺得誰更帥?”
南阮轉頭看了眼顧曜:“都不覺得。”
“那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生?”
南阮長這么大,還真沒關注過哪個男生,她想了想,說:“我喜歡你家的狗。”
“那是,誰有我家狗帥。”
顧曜第一次看到南阮臉紅,忍不住猜測她們在聊什么,應該和他有關。發(fā)覺自己不止把她當作小孩子后,顧曜本能地抵觸與她再接觸,他走到路邊,正想攔輛車離開,就看到南阮向自己跑了過來。
“顧學長,我們現(xiàn)在去圖書館還能找到位置嗎?”
“我不去圖書館。”
南阮“哦”了一聲,又問:“我明天會早起,要幫你占位嗎?”
隔了片刻,顧曜才說:“不用。”
敏感地察覺到他態(tài)度的變化,南阮怔了怔,問:“以后都不用了嗎?”
“再說吧。”
南阮呆呆地點了點頭,舉起爪子朝他揮了揮:“那么,再見。”
一輛出租車停了過來,顧曜自然不會和女孩搶,瞥見南阮坐進了車子后,還怔怔地回頭看自己,顧曜突然就后悔了。
出租車開遠后,韓樂怡問:“你怎么不和他去圖書館?還是你聰明,抹黑南黛有什么意思?知道眼角都不夾她的顧曜變成你的朋友,站在你這邊,她還不得氣死。”
南阮噘著嘴說:“算了吧,南黛肯定知道了,她應該搶先抹黑我了,不然顧曜怎么突然就不理我了?”
聽到這話,和班上的男生稱兄道弟的韓樂怡立馬要司機停車,說去找顧曜聊一聊。
南阮趕緊制止她:“算了吧,他要是聽南黛的,我還不想理他了呢。”
他正看的專業(yè)書已經(jīng)用記號筆劃到了最后,卻整齊得像新的,全然不似別的男生那樣把封皮弄得又臟又破,恨不得每一頁都卷曲折角。
南阮從包里拿出沒寫完的英語卷子,暗想,原來南黛喜歡的是這樣的啊。
南阮雖然不用功,做題的時候卻很專注,因而效率高。做完最后一題,她翻到最后一頁對答案,作文按平時的分數(shù)算,大約115分。顧曜正喝礦泉水,見身邊的小姑娘滿臉懊喪地把卷子揉成一團,覺得好笑,破例問道:“你跟賀憲一個班?幾班的?”